Sunk
新章看到韩萧吃糖，于是决定发刀【大雾】（这句话文末有解码，如果我又写漏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4k3正文，写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欢迎指点
本质上算是《叶落生根》的后文，当然你们也可以无视那一篇，当个单篇看——毕竟在这两篇之间的正文对实力的提升有点多，那篇的实力设定实在有点落后
大三角团建（都是本体，麦尼逊的老巢克苏耶把虚空维度的通道开了，可方便跑路了），试试看能不能从平淡的内容里发出刀（不行的话我放解码总是可以刀到位的，耶）
为了让这仨还能团建，黑星的力量设定是没有突破S阶位的，至于他跟乌尔诺斯谁强……不重要，不想管，自由心证好了（这东西虽然是个设定但是我不想搞了，我的设定已经够多了），三个人的cp同理，自由心证
然后三个人现在在外界也有被调侃成“大三角”的，这个设定不用管，我在为虚空破碎做准备【大雾】
（顺便吐槽一下，上次那个《军团长最近好奇怪》的现实部分我就是这么打算的，说试试平淡流压抑，但是不小心开篁腔带歪了……）
顺便猫还有黑鸦你们俩谁还记得是在猫哪一篇下面鸽子说过一次每个人写的技师的区别么，当时还说猫是一群魔鬼级冷血动物里面唯一一个温柔的（指技师的风格）来着……我想留点截屏（以及我的韩萧是很温和的！冷血的是天之不是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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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在口中爆开，甜腻的口感在味蕾上绽放。
他笑吟吟地从零食罐中拈出另一粒水果硬糖，往克苏耶头上丢去：“尝尝这个，比你准备的零食正常多了。”
“有那么夸张么。”克苏耶无奈，抬手接住。
虽然现在黑星成为了已探索宇宙最大的英雄，受到每个普通人甚至超能者的感激，受到绝大多数文明的忌惮，可记仇的性子不仅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按照以前，黑星就算给他丢零食也不会往头上丢，更不会还记得自己当初弄的零食。
或者至少，就算他记得也不会在这种往自己头顶丢零食的同时提及。
就看到黑星疯狂点头。
麦尼逊伸出手，等到少年将水果糖扔过来之后顺手塞进口中，然后转向克苏耶：“他什么性格你还不熟悉吗？”
他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到底是在嘲讽谁。
他没有咬，就那么含着，品着世界树战争之后难得的宁静。
“比起这个……”克苏耶咬碎了糖果，让其中的汁液在口中爆开，“你什么时候有了吃零食的习惯？星际黑市对你的描述到现在还是只吃营养膏。”
他盯着韩萧手上刚刚用皇者机甲送过来的冰淇淋——不得不说看这家伙一脸乖巧地舔冰淇淋还是有点馋……他只是庆幸自己表现得再明显也没说出来，不然肯定会被歪曲成馋他身子。
然后他说“谢谢”，并且从麦尼逊手上拿来了同样由皇者送来的同款冰淇淋。
“老麦你又偷我皇者。”黑星还在舔冰淇淋，在间隙中不满地吐槽了一句，然后就没了下文。
一时间，三个人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其实他们手上的冰淇淋非常普通，是当初黑星到处漫游时在街边小摊买的，除了能吃和吃不死人没有任何可说的。
但这三个人就是要吃——甚至没有人大口咬，就在那儿一下下地舔。
幸好没人看到这一幕——在世界树战争中做出巨大贡献的三名超A级，竟然在其中一人的老巢里，用本体坐在一起，还在安静乖巧地舔冰淇淋，实在有点……惊悚。
除了不灭者可能可以发出诸如“我好了”、“awsl”之类的言论，任何普通民众看到都会觉得他们是在做什么神秘的事情，甚至会掀起新一轮的阴谋论。
毕竟这里面除了黑星就没有一个喜欢用本体乱跑的，甚至就连黑星在世界树战争末期也选择了老老实实用主宰分身——带王座的那种。
也幸好麦尼逊的老巢温度比较高，冰淇淋化的快，逼着他们赶紧吃完。
“嗯……大概就是战后吧，毕竟终于有时间放松了。”韩萧又丢了一颗糖到口中，并且开始对麦尼逊此前放在一边的奇怪液体蠢蠢欲动，“欸那是饮料吧是饮料吧是饮料吧！”
“主宰分身的饮料。”麦尼逊瞥了他一眼，决定不多解释。
“只要是饮料就行了。”韩萧抬手，黑潮从袖口蔓延而出，选了杯最近的端过来，捏出吸管形状用力一吸——
“噗——呸呸呸老麦头你品味这么差吗！”一蓬水雾在空中扩散，另外两人向旁边移了一些以图避开那些四散的饮料，“机油味饮料都什么黑暗料理啊！”
“械族特供主宰分身饮料，他们先祖发明的……你对历史的了解匮乏到了这种程度了么？亏你还是个机械师，居然连超A级的机械师都完全不了解。”克苏耶叼着普通饮料的吸管，在含混不清的发言中轻轻摇头。
“除了机械神教，有人会承认他的机械师身份么？”麦尼逊用对方的皇者机甲再弄来一堆民间的小零食，一半打包好送给因为躲避水雾而与他相隔较远的克苏耶，另一半拿来一块一块瞄准韩萧的头丢去，“就连普通民众都知道，黑星是个假装成机械师的武道家。”
“去，武道家什么，学武救不了星海，机械才是王道。”韩萧不满地挥手打飞不停飞来的零食，顺便把自己手上的黑暗料理扔出——却很意外地丢偏了。
只偏了一点，擦着麦尼逊的鬓角飞过。
“怎么了？”另外两人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于超A级的机械师来说，就算不在视线范围内，只要依旧存在于感知之中就不存在扔偏的可能。
更何况现在的韩萧与麦尼逊相隔并不远，就连B级的超能者，只要不是被特殊类型的异能大幅度限制了速度的，在一秒之内都可以到达。
而且两人之间仅有的阻碍除开空气就是那一点点可怜的饮料雾，就算是对C级机械师的计算都没有多大影响。
“没事，手滑了。”韩萧无所谓地摆摆手，也没指望有人能相信。
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
“不过比起这个，我比较好奇世界树战争之后你们打算做什么。”克苏耶轻笑，“我是说，研究圣所之外的。”
韩萧在世界树战争中暴露了圣所重复复苏的特性，在战后三大文明开始针对之前与克苏耶联合公布了迭代的存在。这让三大文明无奈停下了预备的下一波打击——宇宙存亡为上，在把黑星的价值榨出来之前这家伙不能死，谁叫连克苏耶都不清楚怎么进圣所呢。
这逼着所有文明加紧对机械系和魔法系的资源投入，顺便还在星际尺度上搜寻特殊的异能系人才。就期望着能够搞清楚一切然后把黑星一脚踢开甚至短时间做掉——就算乌尔诺斯都觉得自己杀不死黑星，他们依旧有这个希望。毕竟万一某一天实现了呢……极端情况下拿万神权杖轰炸一下也是可以考虑的。
而在这份投入中，所有天灾级及以上的机械师与魔法师被强制要求参与圣所的研究——实际上不需要强制要求。除了在研究中完全派不上用场也从来对那些复杂到头晕的公式提不起演算欲望的玩家（不是没有学霸打游戏，是学霸的知识储备对于星海来说太差），能到达天灾级的就没一个不想研究圣所的。
更何况对于超A级而言，研究圣所可以更大限度保证自己以后被复活，对于天灾级而言，研究圣所没准会让他们被超A级所重视，就算最后混不到复活资格，至少这一辈子一定可以混得足够风生水起多姿多彩。
而对于面前这两个机械系的顶尖人物，还都是虚拟分支这个与信息态关联最高的分支的存在而言，研究圣所的吸引力大幅优先于其他一切，包括原始与非原始的欲望。
更何况，就算他们真的不想研究，三大文明也会天天堵门盯进度——他们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情，这是嫡系在关系缓解之后机械女王向黑星私下抱怨的。
“啊……其实我都不想研究圣所了。”韩萧抓过一把自己弄来的正常零食，塞到嘴里慢慢咀嚼，并未对两人投来的震惊目光做出回应。
麦尼逊第一次认真思考黑星是不是真的是武道家这个问题。
克苏耶则是若有所思：“所以他们之前总说你是不灭者这句阴谋论可以坐实了？你其实是个因为特殊原因不会消失的不灭者？或者不灭者现象的源头？”
“源头说不上，特殊也说不上。”韩萧摇头，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曾经的秘密了。且不说这两位都是绝对的自己人，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把这种私密交谈的内容公之于众，就算公布出去了其他人也对他没办法，甚至会因为他疑似多出了“圣所之外的复活方法”而放弃针对他的计划。而且两位要是公布这些就肯定要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跟另外两位用本体坐在一起聊天，还是在素来以隐秘著称的麦尼逊的老巢这种地方。这种事情三人都不会允许发生，以致于如今他说什么都毫无顾忌，“与其说我是不灭者，我个人比较倾向的说法是我是因为意外拥有了一部分不灭者特性的普通人。”
“也就是因此你才这么了解他们？然后你利用这些特性来驱使不灭者？”麦尼逊很快反应过来，进入研究状态，“你的这些特性应该不是完全一样的吧？分析过与他们的特性的不同之处吗？”
“那不灭者普遍的精神问题呢？你有没有受到影响？”机械师的研究话题克苏耶插不上话，不过好在念力师也有自己的擅长领域。
“你们问的太快了……我应该先回答哪一个啊？”韩萧揉揉太阳穴，看着两人同时投给对方一个眼神让那人先闭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我要被零食呛到了啊你们俩这样！”
两人转回头，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等待答复。私下见面的场合他们还是很随性的，黑星不回答就一会打到这货回答就好了，至于顺序，那倒是不必在意。
“那就近似提问顺序来吧……”黑星搓着下巴，“精神问题其实他们并没有，之所以那么疯癫也只是因为对他们而言这个世界毫无意义罢了。从我看到的情况来分析，他们还有一个只有不灭者存在的世界。在那里他们不能复活，表现应该跟这里的正常人一样了。所以他们在这里放肆，暴露自己内心的恶——因为这里的事情无法在那儿定罪，所以在这里发泄。”
克苏耶愣了一下：“你是说他们实际上并不属于这里？所以并不关心我们的规则和生活才会有这样的行为？”
“原理呢？高维投影？”麦尼逊皱眉，这种表述让他想到黑暗森林法则之外的取乐——那个文明在起源历就消失了，但他们的记录一直留存在三大文明的数据库里，让这些恶趣味在高层人士之中流传。
“不知道，跟圣所一个级别的宇宙奇观。”韩萧摇头，他一直在研究，现在已经倦了，“至于特性问题……有点复杂。你们也知道他们可以在封锁量子网络通讯的情况下借助自己的通讯渠道沟通吧？我能够看到他们发送在公开区域的信息，但是不能发送信息，而在公开发送的信息之外他们还可以自己搭建私密信息渠道，那一部分我无法参与。”
“而在其他方面，你们应该已经注意到了不灭者特有的战斗学习能力吧？”
克苏耶摇头，麦尼逊点头：“但是他们基本只能使用一次。”
“他们能获得什么取决于他们的实力，实力越高获得的东西越好。”韩萧解释，“他们的实力毕竟有限——这是他们受到的限制，但可能因为我是原住民的原因，我不受这一限制。”
“所以你对那些挑战基本不做推辞？”克苏耶点点头，若有所思。
“嗯，还有其他手段也是这一目的。不过有些不是直接行为，要借助不灭者做中转。”韩萧一摊手。
“他们的特性应该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吧？”麦尼逊发问，韩萧点头。
“说起来他们似乎不被允许说出任何相关内容？”克苏耶想起那些胡言乱语。
麦尼逊眯起眼，看着韩萧的目光开始变得危险。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能说出来了……我一直以为我跟你们说的时候也会被隐掉。”韩萧一摊手，“结果没想到居然说出来了，看来我果然是和特殊的情况。”
“不讨论这个了，要研究麦尼逊你私下研究去。”克苏耶终止了机械师的技术交流，拾起了之前的问题，“连圣所的研究都不去，你打算干什么？”
“应该是混吃等死？”黑星仰头思索了一会，这么答复他，“每天应付一下帝国的催婚，实在不行就裂殖。然后撑住实力别让他们翻天，再然后就是找你们玩了……好像没啥可干的哦？”
“你的生活还真是简陋。”麦尼逊如是评价。
“机械师需要什么复杂的？机械本身还不够复杂吗？”韩萧怼回去。
“但你这也太无趣了。”克苏耶摇头，他开始怀疑黑星是不是一路修炼走到这时候学傻了……机械害人哪。
“我以前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韩萧摊手，往神座上一摊。
“那现在呢？”克苏耶问他。
“这不是来找你们问问看有什么好玩的嘛。”他眯起眼，看向那个声源，“给这个孩子一点建议？”
另二人看看彼此。
麦尼逊开口：“扩大族群。”
克苏耶无情反驳：“虚空生物感度很低，而黑星的虚空血脉纯粹度很高。”
“那你可以研究一下自己。”
“我拒绝，我还是零号的时候的研究已经够多了。”
“那你干脆睡过去睡掉你的剩余生命好了。”克苏耶无语。
结果他看见对面两个机械师同时点头——根据他对这两个人的了解，他们是真的在考虑这个可能性。
“那我在哪睡觉好呢……”黑星用手指点点下唇，忽的眼前一亮，“老麦头！把你的老巢借我睡五百年吧！”
两个老年人同时打出一个问号。
下一刻，念力风暴与能量风暴同时袭向那个王座。
这货还是欠揍，揍一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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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了，很傻逼的结局，我搞不下去了。
韩萧一直都很没有生活气息。
晋升之前是速食食品（1.0版本更新），晋升之后是营养膏。
几乎一直在打打打，不打架就搞机。难得休息一下还是看玩家论坛，一边刷沙雕一边寻找各种情报。
而且实际上玩家每个版本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大部分时候都处于版本更新，他连论坛都没有看得。
一直都说他恶趣味，说他骚，实际上这也算是他的解压方式吧。他一直知道世界树的存在，也一直知道世界树有多危险，绷紧神经努力变强就为了这一件事情，如果连这样的放松都没有，他可能早就疯掉了。
他收玩家，可能不止是为了变强，还是为了寄托——让自己记住，自己是个玩家。
一直说他玩家逻辑深入骨髓（成为主神之后被麦尼逊打，康德过来劝解的时候提到过），但是他更多时候显得都太适应自己的生活了。
虽说屁股决定脑袋，他转变自己心态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得看不到曾经的一点影子。
可能他与原本世界最大的相关就是行为模式，但是就连常规而言最难戒的烟也在他进入星际之后不就戒了——我甚至找不到他曾经弱小过的痕迹。
是什么时候开始，韩萧忽然有了生活气息？
海拉送了他一个护身符。
韩萧的第一个反应是“时间不对”，然后想起来自己根本不是自己。
然后他养了植物，还多了宠物。
最近的章节里，他还多了零食。
生活气息太重了，就像是再也不想家了。
可是他还在圣所查询“地球”。
我不知道圣所没查到之后他想的是不是真的只有那么少……但我感觉他像是死心了一样。
他很早之前说要见识这个世界的绚烂，现在他做到了，他应该回家了。
他似乎……回不了家了。
我说过这一篇是《叶落生根》的后篇，这就是所在了。
那一篇的结尾，韩萧在四处游荡，是向面板证明自己并不打算自杀，自己还是黑星。
这里面的冰淇淋，也是韩萧在最后咬下的冰淇淋。
但是他真的死心了。
扔偏的那一个饮料，前面那句话基本是原文的复刻——当时面板调侃他肉，他的回复就是“机械才是王道，学武救不了华夏人。”
这句话让他想起自己曾经是个玩家，也想起了自己永远回不去了。
扔偏确实是手滑，但又不只是手滑，所以他自己也不会相信这话。
他后面跟另外两人说了那么多，基本就是疯狂把面板信息往外透露——他就是希望面板直接弄死他，让他不要再煎熬。
当然他还有一点保留，没有说这在玩家眼里就是个游戏。
倒不是怕另外两位质疑自己的存在性，这些东西对他一个抱着死志的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不过说游戏一定会被面板叫停，但是说成“特性”还有可能擦边说出去。
他确实说出去了，但是他没想到什么都没发生——如果说除了让克苏耶和麦尼逊对研究不灭者的兴趣更大这一点之外的话。
后面说娱乐，就是想要自我麻痹。
但是超A级的生活他也知道，实质上枯燥至极……而他本身并不热衷于享受，就算沉溺于娱乐也只是故作醉态。
所以克苏耶说了沉睡的设想。
所以麦尼逊也会觉得这主意不错。
韩萧还是想要保持自我的。
所以他故意说要麦尼逊把老巢借他睡觉。
另外两人不知道他是玩家出身，但他们知道黑星现在需要的不是刻意捏出的温柔，不是假情假意的安慰。
打一场可能更好一点——那种娱乐性质的打斗。
让他想起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不可能让社会知道黑星的情况啊。
标题叫sunk，是沉，溺水的过去分词，也是形容词形式。
我觉得我想表达的意思很明确了：他在一点点的浸没在星海之中，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而他想的不是快要被同化的问题，而是“就这么溺死就好了”——他是真的累了，最早的零号，后来的黑幽灵，然后黑星。他说是还在做自己，但是很多时候都是在角色扮演——在不同的人面前，模拟出不同的形象。
所以幸好还有克苏耶和麦尼逊——他们拉了黑星一把，或者说，黑星拉着他们一同沉下去。
沉到那个质疑自身“存在性”的哲学问题中，然后相互支撑着，活过闪耀的一生。
最后多说一句：这东西写的我很难受，想试着压压文笔，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成功了……
